【元亮/伪亮元】傀儡（2）
诸葛亮又去实验室待了一会儿，这才彻底冷静下来，回到了自己的寝室。
他在床上躺下，仰头凝望天花板，须臾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元歌……到底为什么这么做？
他平时总是沉默寡言，温和谦逊，看起来……分明不是那样的人。
难道是因为怨恨我？可是……我做了什么，让他如此怨恨？
又或许……他……
不可能。
诸葛亮摇摇头，立刻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。
元歌平日里分明对我只有仰慕之类的感情，又怎么可能是那种……
敲门声忽然响起。
诸葛亮微愣，而后起身下床，走到了门前。
“谁？”
“是我。”门外传来庄周的声音。
“老师？”诸葛亮有些讶异，打开门，门外站着的确实是庄周，“老师请进。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庄周进门，与诸葛亮一同在桌边坐下。他缓缓摩挲了两下手指，一只散发着幽蓝微光的蝴蝶从他指尖飞出，扑闪着翅膀，落在了桌面上。庄周这才犹豫着开口：“孔明……方才，我听闻你……”
“方……才？”诸葛亮忽然紧张起来，“听闻……什么？”
“……也不是方才，其实已经有好一会儿了。那时，我正巧路过元歌的寝室，听到你……”庄周顿了顿，继续道，“元歌他……做了什么？”
诸葛亮一时竟如鲠在喉，大脑一片空白。他不知道该怎么说，也……不愿说。
“他……”诸葛亮试图组织着语言，眼神有些飘忽，“他……或许是……”
庄周托着下巴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或许是什么？”他问。
“或许是……”诸葛亮思忖许久，渐而垂下眼帘，“或许是他……怨恨我吧。”
庄周的表情有一瞬间错愕，他问：“为什么你会觉得他怨恨你？”
“除了怨恨……我想不到他做出那种事情的其他理由了。”
“师哥，不是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诸葛亮整个人都僵住了。他猛地抬起头，对上庄周仓惶的目光。
“ ‘师、哥’？”诸葛亮的声音有些颤抖，“你……你叫我什么？”
他喉结动了动，嗓音微微发哑：“你是……元歌？”
闻言，“庄周”的表情瞬间凝固。下一秒，他如失去控制般瘫倒在桌上。
也确实是“失去控制”。
诸葛亮猛然转过身，身后是不知何时进屋的元歌。他的指间缠绕着无数根雪白的丝线，在诸葛亮眼中显得格外刺目。
“师哥……我……不是的……你听我说……”
元歌眉头轻蹙，满眼都是慌乱与无辜，他一边轻声说着，一边却踏着极具压迫感的脚步，一步步靠近诸葛亮。
诸葛亮下意识后退两步，腰部却撞上了桌沿。
——没有退路了。
恍惚间，元歌已经走到了他面前，分明是一张纯良无邪的脸，缠着丝线的手却不安分地抚上诸葛亮的面庞，冰凉中带着些许锋利的触感，让诸葛亮毛骨悚然。
“师哥，你知道吗？其实我……已经喜欢你很久了。”
“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怨恨，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仰慕……”
“我喜欢你。我爱你。明白吗？师哥？嗯？”
诸葛亮已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、看到的一切了：“元歌，你……你知道……自己在说什么吗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？你……你到底……”
元歌伸出手指，抵住了诸葛亮的嘴唇。
“师哥。”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如火一般炽热，“我已经想这么做很久了……你可以满足我一次吗？就一次。”
“……什么？”
“不，不是满足我。是满足你，师哥。让我满足你一次，好吗？我……”
诸葛亮猛然拍开元歌的手。
“元歌，你疯了。”诸葛亮眼中流露出怒意，仔细端详，里面却还藏着惊惧之色。
元歌看出来了。
他面不改色，甚至安抚道：“师哥，别害怕。”
“看到那只蝴蝶了吗？”他指向桌面上那只散发出幽蓝微光的蝴蝶，“那是我向庄周老师借来的迷梦蝶。有了它，待师哥一觉醒来，便会忘记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……”
“师哥，你怎么不说话？这算是默许了吗？”元歌笑眯眯地绕了两圈手中的线，“那我开始了。”
诸葛亮瞳孔收缩，掐着桌角的手又用力了几分：“元歌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
“为什么？还不是因为你啊，师哥……”元歌忽然一把握住诸葛亮的右手腕，令他挣脱不开，“师哥，还记得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吗？”
“我初入学院时，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嘲笑我不会说话，还告诉我不要自卑，教我傀儡术……是你点亮了我黑暗人生中的光，是你……给了我第二次生命。”
“学院里，我不管问你什么问题，你都会耐心解答，我不管麻烦你什么事，你都会尽量地帮助我……”
“是你对我的救赎，是你的一举一动，是你的一颦一笑，是你让人不可抗拒的魅力，让我越陷越深。”
“师哥，我真的，太喜欢你了。”
说话间，白色丝线已经缠上了诸葛亮的右手。诸葛亮想要挣开这荒唐的线，却在不知不觉中，将两只手都缠住了。
“师哥，解不开的。它可不是普通的丝线。”元歌笑着看向了诸葛亮的双腿，“接下来，是师哥不听话的脚……”
“元歌，住手……”
双手被丝线制住，诸葛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脚也被缠上了丝线。
“啊，接下来，是腰，以及师哥漂亮的脖子……”
四肢无法动弹，恐惧与荒诞如海水般将诸葛亮淹没。丝线缠绕着他的脖颈，分明没有窒息感，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“好了，这下师哥就会乖乖听话啦。”元歌眯起眼睛，像一只餍足的白狐，“来吧，师哥。去房间里……”
“我会满足你的。”
房间内是诸葛亮的床。元歌先躺了上去，随后操控丝线，让诸葛亮走到了自己面前。
“师哥……”
他解开了自己的、以及对方的衣扣。
随后，一切便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了。
绛珠落玉盘，骤雨落湖面。吻温柔细密，沿着脖颈一路往下。
外袍一件一件滑落在地，元歌熟稔地操控着手中的丝线，却又有了与平日不一样的紧张感。
温柔忽而变为狠戾，他咬着下唇，喉中隐隐溢出压抑之声。
如此真实的温度，是与傀儡完全不同的感觉。他终于得到这种感觉了。
玉兔捣药忙，罐深木杵长。丝线颤动，寸寸点点，水波荡漾，接连不断。
脊背倏然绷紧又放松，元歌在疼痛中逐渐沉溺。
“阿亮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东风夜放花千树。凤箫声动，玉壶光转，一夜鱼龙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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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哥早安。”阳光明媚，元歌笑着和迎面走来的诸葛亮打了个招呼。
“早安……师弟。”诸葛亮微微颔首。
两人擦肩而过，诸葛亮的背后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。他皱了皱眉，总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预兆。
身后的元歌依然维持着笑容。他一边缠绕着手中的丝线，一边低声地自言自语。
“师哥，你果然是会让人上瘾的啊。”
他低声笑了起来。分明是明朗笑意，听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我贪得无厌，想和你夜夜沉沦……”
“我真想要你……永远成为我的傀儡。”
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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